【空三】Crystal（33）
Ch 33
“长空。”浊世收回拍出的右掌，满意地看着唐舞麟领悟龙惊天，接着转头招呼舞长空。“跟我来一下。有事和你说。”
舞长空顺从地点点头。他回头想让唐三在原地稍等，后者却已经凑到他耳边。
“那我先带麟麟去吃饭。等会儿你来食堂找我们。”唐三说。
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舞长空的耳朵，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弄得舞长空耳根骤红。舞长空几乎想侧过脸去堵住那一双嘴，不过他的理智还是压下了冲动。
“这样也好。我去去就回。”他说。
虽然舞长空的阅历并不那么丰富，但他本就不是愚笨之人。此番浊世找他，他自然明白自己的这位老师要说些什么。
唐三不听，也算是正中他下怀。毕竟，有些怀疑的言语，尽管必要，却并不令人舒服。
“嗯。”唐三乖乖地点点头，转身饶有兴致地继续看唐舞麟练习浊世的自创魂技了。
舞长空轻轻笑了笑，快步跟上浊世走进小木屋。他察觉到老师心事重重，出于礼节和寒暄，就把话题引到了唐舞麟身上。
浊世聊起他教唐舞麟自创魂技的原因，再想到他和枫无羽争抢徒弟的事，不自觉中，心情放松了许多。这样一来，两人间的气氛也不像之前那样凝滞了。
“好了，说正事。”
浊世从“因为枫无羽是唐舞麟老师而自己是唐舞麟师祖所以自己比枫无羽高了一辈”的喜悦中缓了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舞长空：“小长空，你得给我一个保证。”
“好。我保证。”舞长空知道浊世要他保证什么，毫不犹豫地说：“我和他都是彼此的第一任恋人，也都会是彼此的最后一任恋人。我保证我们都是一心一意的。”
浊世没想到舞长空猜出了自己的心思。没有掩饰眼中的惊讶，他看着舞长空金光流转透出坚定的眼睛，最终还是淡淡地笑了出来。
——只不过，那笑容之中带了一抹苦涩。
“你真的长大了。”浊世悲喜难辨地说。他的目光定在舞长空严肃认真的脸庞上，霎时间变得幽深久远起来，仿佛横跨了时间。
“曾几何时，你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好像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个小婴儿就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眼睛再一睁一闭，就已经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浊世缓缓地叹出了一口气。舞长空站在原地没有动，低着头，嘴唇却已经紧紧抿起。
“你既然已经保证，那老夫就随你便了。你的确看得通透，四年前做出的决定也的确从未后悔过。既然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浊世自顾自说着，释然地放松了脊背。“容我再最后操心一次。按你所说的，唐舞麟就是海神冕下的孩子，是吧。那先祖大人……？”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舞长空一听就知道浊世有什么误会，连忙说道：“唐三他和小舞先祖真的只是兄妹。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和我说过，唐舞麟是他一个人用特殊方法生下的孩子。他还有个女儿，叫舞桐。”
听了这话，虽然有些惊讶，但浊世还是完全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
“好。走吧，长空。别让你家那位等急了。”
可是舞长空没有走。不知道为什么，他听了浊世之前的那番话，心里总觉得有些悲伤。
像妈妈要嫁女儿似的。他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念头。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
他如果想永远和唐三在一起，不就只能离开亲朋升入神界吗？他总不可能让唐三落入凡尘、放弃永生，做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啊。
这估计就是浊世嗟叹世事沧桑的原因吧。
于是他抬起头：“老师！”
抬头的一刹那，他突然发现浊世眼中的那一点水光，眼圈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哎。”浊世应道，仰头装作在欣赏天花板的木纹，“老夫对你放心，也并不代表老夫就不是你老师、就会丢下你了。快去吧。”
舞长空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折回来，上前给了浊世一个大大的拥抱，才奔跑出去。
浊世深色莫测地看着他跑出去的方向，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当儿子一样养大的人，终究还是要让他远走高飞啊……”
舍不得啊！他感叹道。
可他又怎么能知道，舍不得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要扶摇而上的人啊。难道鲲鹏展翅时不会想到孕育自己的那片大海吗？
舞长空和唐三走在回家的路上。估计是因为住处太过隐蔽，海神岛上也没有闲人，因此连通往住处的路都无人问津。
所以，两人可以连魂力隔膜都不用加，在路上尽情畅谈。当然，就算有人，以他们两个的修为也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今天的课你可是涨威风了。”唐三打趣道。
这也确实是实话。今天上实战课，要求同学组队挑战舞长空和沈熠中的任意一人。沈熠那八个魂环亮出来就已经很吓人了，更何况舞长空的颜色可怖的九个魂环。
不过唐舞麟那一组还是选择了舞长空作为对手，尽管输得很惨就是了。这就导致课程结束时，同学们对舞长空已经十分敬畏。
“长什么威风。”舞长空笑着摇摇头，“我如今的威风还不是你给的。要不是海神岛历练那一遭，我现在说不定还是七八环。”
这也不假。海神岛的历练，红级八考，直接给他加了九级魂力和几千年的魂环年限，还送了他一个小海神魂灵，让舞长空半个月升了十级，从初入魂王到了初入魂帝。
等等。唐三突然想到，小海神魂灵？这小魂灵好像还跟自己有心灵联系的吧？
“长空。”他顿下脚步，舞长空不明不白地后退几步站在他面前。“放出你的魂环。”
九个鲜艳的魂环顿时出现在唐三眼前。舞长空相信唐三，虽然对唐三让他放出魂环存有疑惑，但也不疑有他。
唐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第六个魂环。那是黑色的。他伸手去碰。
舞长空诧异地看着唐三碰上自己的第六魂环。他刚想问，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黑色的第六魂环，霎时变成了红色。小海神魂灵惊讶地从魂环里钻出来，背后又多出来一对翅膀，是真正的海神八翼了。
“你……你做什么了？这会不会对你不好？这会让你付出什么代价吗？”舞长空难得化身连珠炮，一连串问出了好多问题。
“只是输入了一点神力而已。别想那么多，这毕竟是我给你的魂环，伤不到我。”唐三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但同时也有些感动。
“原来是要这样。”舞长空试着用手触碰那虚无的红光。他不像唐三能碰到魂环。
“你还记得我当初告诉你的关于这个魂灵的数据吗？这魂环确实可以随着我的修为成长而成长。但不知道为什么，它进化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有了三对翅膀的时候，就再也不能更进一步了。”
说到这里，舞长空一把抱住唐三：“它现在真正成为小海神了。……你帮我那么多，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我们之间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的关系早就用不着道谢了。”唐三笑了，“更何况你还帮我照顾了舞麟呢。这样我们俩就谁也不欠谁的——如果这么想能安慰你一点的话。”
舞长空的眼神顿时柔和到了极点——这样的气氛正是小情侣腻歪的最好时间。唐三抬起头欲主动索吻，舞长空也搂住唐三的腰。
眼看着两人的唇越贴越近，但突然有个什么东西趴到了舞长空脸上。这弄得两人皆是一惊，警觉的本能让他们飞速后退，先前的气氛瞬间消失了。
舞长空有些尴尬地看着唐三的脸色在一秒内从温柔变成愤怒再变成面无表情。他抬手想把那个趴在他脸上的东西拿走谢罪，手指却直接碰到了自己的脸颊。
完了。灵体。他瞬间意识过来。是魂灵。他忘记把某个刚进化的魂灵收回去了。
还好，小海神魂灵不是那么不识时务的。它颇有唐三以往气势地朝正主笑了笑，然后头一甩潇洒地重新融进了红色魂环。
唐三硬了，拳头硬了。不为别的，这也太嚣张了吧！这什么态度？
他现在才意识到融念冰每次看见他笑就大呼“老狐狸”的原因。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时实在太阴险狡诈了，一看就知道没好事发生。
舞长空见势不好，连忙收了自己那一身亮闪闪的魂环，重新把在他面前格外有小脾气的某位先祖揽在怀里，像顺猫毛一样捋着唐三的一头蓝发，并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唐三耳根又泛起红色，轻咳两声，心里谴责着之前自己一点都不优雅的举动。
两万年前，他在贵族学院月轩待了一载。那一年中他很少修炼却一心学礼，优雅端庄的贵族礼仪几乎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海神的气息博大宽阔，修罗神的气息冰冷浩然，两种神位的气息都克制着他的情绪；这些和他的优雅自持结合在一起，导致他面对谁都是一副笑脸，情绪难得有什么变化。可就是这些什么气质什么气息，在面对舞长空时，就像水到了沸点蒸发不见了一样。
他堂堂一代双神神王，竟然在一个连神官都不是的、比他小了两万年的年轻人面前返老还童，不能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这说出去估计谁也不会信吧。
可是被他狠狠拿捏住了啊。唐三平定下来心绪。却不知，把他狠狠拿捏住的那位也在心里感叹自己被他狠狠拿捏住了。
“那走吧。先回家。”唐三说。
舞长空“嗯”了一声，牵起唐三的手。两人步调一致地往家奔去。
“继续研究吗？”舞长空一边走一边问。
“嗯。我今天试着锻造。”唐三回答，“我这里还有很多稀有金属，你随便挑。”
说着，他和舞长空已经到了家。唐三从已经整理好必需品的二十四桥明月夜中抽出一大沓设计图纸和一大堆稀有金属，随手发动控鹤擒龙，这些物件就全部摆在了客厅里。
不得不说，舞长空的确很了解唐舞麟。还是他在唐舞麟来家之前说不能让他看见客厅里的这些东西，要不然身为五级锻造师的唐舞麟一定会死缠烂打要走几块稀有金属。
而这些稀有金属，全部都是唐三两万年前收集到却没来得及用的、现在准备给舞长空制作四字斗铠的金属。
没错，的确是四字斗铠。他们就是要研究四字斗铠。早在唐三第一次下界、听舞长空介绍到斗铠时，他就想着要研究研究这玩意。
唐三前不久才发现自家男朋友的斗铠还不是最顶级的四字斗铠。可当今世上只有一位能锻造出四字斗铠的神匠，于是他就盘算着能不能亲自试试，顺便满足自己的研究欲。
“那我就要这个好了。”舞长空在一大堆稀有金属中翻找了一番，最后指了指几乎是最稀有的一堆寒心铁精。“你要锻造么？可我们家没有锻造台。”
“是个问题。”唐三问，“哪儿有？”
舞长空就又带着唐三来到史莱克学院的锻造协会，直直找到了枫无羽。
“小长空？你怎么来了？”枫无羽看着自从有了三字斗铠就再没来过的舞长空问，“你不是已经有三字斗铠了吗？”
“是这样的，枫老。”舞长空轻咳几声。唐三帮他继续说下去：“我想试试锻造四字斗铠。”
“天锻？”枫无羽的眼睛直直看着唐三，“你是八级圣匠？我怎么不知道你？”
“世界上，您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唐三平静地答，让枫无羽看不出一点破绽。
“好吧。”枫无羽缓缓说道，“据我所知，斗罗大陆上只有一位神匠能够进行天锻。百锻提纯，千锻有灵，灵锻创生，魂锻生魂，而天锻则是让金属感受位面法则、天道之力。
“听说他天锻时会在楼顶。不过这方面我也没有经验，毕竟我还不是神匠。我倒也想能告诉你一些天锻的注意事项。”
说到这里，枫无羽重重叹了口气。自己入门锻造还是太晚了，时间不等人，他可能一生都达不到那个程度了……
而唐三听着则是暗暗惊讶。他那个时代的锻造，根本没有这么复杂啊。
不过，位面法则、天道之力？他与舞长空对视一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这方面对一个神王来说不是专业对口了吗？
“可以请您帮我们找个地方吗？”唐三笑问。
枫无羽奇怪地看着他们，不过还是帮唐三在顶楼放了个锻造台。弄完这个他也不准备走了，干脆站在顶楼的最边上看着。
他打量着站在最顶级的锻造台前研究先进科技的唐三。看起来，这个要天锻的、可能是八级圣匠的人极为年轻，大概是二十五岁。
不对。他要天锻？他是封号斗罗？
枫无羽看着唐三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他倒要看看，这位如此年轻的封号斗罗，会怎样为小长空锻造出神级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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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初三要陆陆续续开始中考了。这里祝各位中考加油！考上自己喜欢的学校！
感谢@H @史莱克学院舞长空 @tianminghui161 @归来 @爱我多真 的糖果！谢谢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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